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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石玉没再说话,唐辛听着外面的动静,站了一会才走,不知道拆没拆。

  爱拆不拆,反正送给他了就行了,她不亏欠他什么。

  唐辛磨磨蹭蹭起来洗漱完已经快到中午,下楼一看,嚯,阵仗搞得挺大。

  阿姨在做汤圆,石墨坐在桌子上面也跟着搓,弄得一脸一身的糯米粉。

  石玉站在一旁,用手机拍了一小段视频。唐辛看着,发给了纪云云,名字还是那个——云云。

  也不知道他后来挨没挨上他妈的打,反正她没见着。

  纪云云回得快,视频直接打过来,问石墨在干什么,石墨顶着张白面小生的脸说:“搓汤圆。”

  纪云云说:“你好厉害呀,墨墨,等回来给奶奶搓几个吃吃。”

  石墨满口答应。

  对面又说:“有没有元宵呀,墨墨,奶奶还喜欢吃元宵。”

  石墨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石玉在边上解释了一回,石墨便让阿姨做。

  阿姨一个南方人哪里会,最后还是纪云云叫了家里的白案师傅隔屏来教,桌面上立时变得更乱了。

  连石玉都上了手,说他们的方法不对,拿了个大碗出来把糯米粉一股脑全倒进去,又拿了几颗揉好的馅料间隔着摆放进去,拿着碗就开始摇,摇到馅料上沾满了粉又取出来裹水,再摇。

  连唐辛都凑过去看,不一会功夫就弄好了,滚得还挺像样。

  石墨别提多崇拜了,小狗似的趴在桌上就差摇尾巴了,夸张地叫着:“爸爸好厉害!好棒!”

  唐辛再一看,什么玩意,真把礼物给拆了,已经戴在了手腕上。

  倒是还挺好看。

  她本以为黑金配色略显夸张,不那么适合他的气质,尤其这人惯常穿的多是浅色系,此时一看刚刚好,再搭配着他身上那件垂感十足的黑色休闲衬衫,还有为了滚汤圆特意卷起的袖口,怎么看都挺适合。

  不得不承认,石玉,除了人不怎么样,皮相是可以的。

  不枉费她花了大几百万订了这么块昂贵的手表,她给自己都没买过这么贵的表。

  最重要,她还特意画了条蛇让人家制了套版,独一份。

  唐辛不心疼钱,就是觉得这钱相当于打了水漂,喂了狗。

  喂就喂吧,明天就滚蛋了,半个月她都忍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到了晚上就后悔了,这么多钱得买多少肉包子,能喂多少条流浪狗,排排坐朝着她叫表示感谢都得惊天动地。

  可是石玉呢?

  恩将仇报。

  不止没个谢字,还打她,非说她跟他儿子一个样,就是喜欢被他打,还说她不诚实,不像他儿子似的会开心地说:“还要还要,爸爸,还要。”

  还要个屁!

  要不是动弹不得,她能打得他哭天喊地叫妈妈。

  屁股上一下接一下时,他还攥着她的手腕,那块表就在她眼前晃呀晃的,晃得她眼晕,晃得她想一口咬碎。

  他不配!

  黑底表盘上一条金蛇,随着令人眼晕的晃动真的狂舞起来,如同在朝她吐着信子,又似嘲笑。

  唐辛真就咬上去了,摇晃得厉害咬偏了,一口咬在手背上。

  使了吃奶的劲。

  石玉伏身看她,捏了捏脸,手一松顺着她的手背推上去,握住。

  唐辛下意识就把紧攥的五根手指头给分开了,就像被揉了肉垫的猫爪子。

  明晃晃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下午才戴上去的,是石墨发现她没戴特意问的,得知因为怀孕手指肿了戴着紧特别心疼,心疼了没一秒又表示弟弟已经生出来了,可以再戴上了。

  为了哄孩子才戴上的,现在倒好,两个人手覆着手,十指交叉按在床上,两枚戒指紧紧贴着。

  石玉贴着脸问她:“好看么?”

  “好看。”

  她不敢说不好看,嘴一张,就把咬着的手背松开了。

  上面一圈牙印子,清晰可见几滴渗出来的血珠子。

  他又说:“亲亲。”

  第245章 旧痕

  作恶的那只手压到了脑袋上。

  唐辛亲上去才觉得有点耳熟,这对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耳边呼吸声重,慢悠悠传来一道男声:“你儿子说的,大年初一那天早上。”

  是么?

  唐辛脑袋里一团乱,头一抬嗡嗡直响,恍惚看到另一道伤疤,不是她咬的,是旧痕。

  看见了,就问了。

  “这是什么?”

  满眼的嫌恶。

  还努着嘴示意他看,“也是女人咬的?真狠,肉都掉了一块呢。”

  刚才眼睛都快对不上焦了,这会儿眼神还挺好使。

  她自己生孩子时候抠的,倒往别的女人身上赖。

  石玉推着她脑袋凑近,唐辛用力往上顶,全身的力气都瞬间汇聚在头顶,好不容易甩开了喘着大气瘫在床上,瞪着他。

  “挺好看一只手,怎么不去修复一下?”

  听听,酸得牙都要倒了。

  石玉听得直乐,这话他和她也说过,问她怎么不把腿上的疤修复一下。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说是为了见他,得留着。

  他就重提了一回,盖在她身上,指腹徐缓抹过大腿上那道疤,轻声耳语:“别栽赃,这疤也是你干的,我有证人。留着,是为了见你用的。”

  唐辛才不信,没力气与他争论,就连收一下腿躲开他的手的劲都没有,闭上眼说:“喜欢就留着吧,用不着见我。”

  他以为她习惯性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原来还会过河拆桥,问题是她还没用完他呢。

  说不明白就不说了,先相互利用个彻底吧。

  唐辛连哭都没了声。

  咬都咬不住了。

  哑着嗓子骂他,干出气,不出声。

  石玉抱着她笑,问她过瘾不,还问她记不记得在上京家里时招惹他的事。

  那时他就和她说过,先记着,回头一准儿是要打她的,不止打,她想不要都不行。

  唐辛悔不当初,愣是憋出来几个不连贯的字音:“我错了。”

  石玉拍了拍她,声随手落:“知错就改,现在,你好好表现。”

  ……

  唐辛送瘟神似的把父子俩送出了家门,长出了一口气。

  连楼都没上,直接仰倒在沙发上。

  太累了。

  她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她要离婚。

  临出门的时候石墨说三月份还来,因为唐辛三月有几天假期,他要带着弟弟一起来看妈妈。

  她得在他们再来之前把婚离了。

  石玉要面子,没有了婚姻关系,他不会欺负她的。

  唐辛一通电话打给律师,才知道律师早已经和石玉的律师交涉过,给她的回复是不好办。

  她问怎么个不好办,对方支吾半晌才回了一句:“打不过。”

  唐辛一听就挂了,琢磨了一会打给梁桥,让他介绍一个最好的律师。

  梁桥挺给力,当即便给了她一个手机号码,说是上京|城里最好的律师。

  唐辛问有多好,梁桥拍着胸脯保证十拿十稳百战百胜,要是连他都不行,就没有人能行了。

  唐辛很高兴,心放下了,决定先睡一觉再说,养精蓄锐才能把事办好。

  睡醒一看天都黑了,再看上京时间已是深夜,犹豫再三仍是把电话打给了最好的律师。

  齐无为接到电话时很有些惊讶,瞅了眼身旁坐着的人,再听着她说了好一通,笑着回复:“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了。”

  唐辛问:“有把握?”

  齐无为反问:“唐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把握?是保证能把婚离掉,还是想要分得对方多少家产?”

  唐辛如同吃了颗定心丸,笑了,想了想说:“离婚就行,如果非要加个条件,帮我把我在上京的一栋房子卖掉,卖不掉也没关系,折现就好。”

  齐无为答应得痛快。

  挂掉电话的唐辛连饭都没吃,继续睡,睡得特别安稳。

  此时上京。

  石玉透过酒杯看向齐无为。

  电话里说的什么他没听见,但是齐无为口中的唐小姐是谁根本不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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