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曦咬咬牙没说话，把连莹莹抱进了车后坐又回去抱着韩怡的骨灰盒才算是结束。呼呼…车厢里连莹莹一个人躺在后座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心情变得沉重。

    跟罩了乌云的天空一样压抑，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自私的把人找来是不是就不会后面的事情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手抱着骨灰盒子的指尖硌的生疼，无意识的用力，因为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连莹莹垂下来的右手，手背上是结痂的伤口没处理吗？

    皱起了眉头他该怎么办？现在…

    他们的车子驶过的时刻，韩怡从房子拐角的小胡同里出来，她的腿发软颤抖着。攥紧了拳头，姐姐…隐忍着哭声，脑子里一团乱麻头疼欲裂，靠着砖红色的墙壁一点点滑落坐在地上。

    原来一切是真的，这已经是真相了吗？空洞着眼睛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是谁的？是姐姐的还是我的。姐姐死了…

    而我就是那个夺了她的命的杀人犯，捂着嘴巴哭腔从指缝里漏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一天前她正在家里休息的时间收到了连莹莹的短讯，找到韩怡了。找到姐姐了，这不是真的，不是。没看到证据摆在面前，她可以骗自己，可现在她连出现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晨曦也要走了…

    “妈妈，你看那里那个姐姐在哭。”四五岁的小孩子指着韩怡，韩怡听到了没抬头，不过是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不想给别人看见。

    “姐姐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乖…我们不要打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消失，韩怡再一次抬头看周围行迹匆匆的永远是人，抬头看太阳很刺眼可她却笑了，一点也不想哭了，很奇怪，如同一个玩偶一样起身走进了阳光里面它不是热的，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

    一个人影遮住了一丝丝的光线，迫使她把扬起来的头收回来。一个中年男人，而这个人她并不认识，穿着职业高档的西装脸上的表情是冷淡的。

    对方也在打量她，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就是另外一个了。”

    “另外？”

    “韩笑。”

    这个名字韩笑表情也变了瞪着对方，“你是谁？”

    “我？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来是帮你的就行了，跟我来。”

    韩笑没有问他为什么，鬼事神差的跟上了。晨曦走了莹莹生病了，她们原本的初衷已经变了。走了几条街，应该说是几个小巷子里大概有四个人并肩站在一起那么宽。

    他们在一家叫“旅行人。”的店门口停下来了，那个门是木制的推拉门，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男人熟练的开门，韩怡警惕的站在门口没动。这个人她不认识，也不清楚他说的话话是什么意思，可疑之余她还是明白不能信的。

    后退了一步想走，没想到男人突然又出来了。不由分说抓住了她的手腕愣是把她拖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意外一个小酒馆，吧台的里面一个身段妖娆的中年女人右手手指夹着一根很细的烟漠然的抽着，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一股酒味。

    也可能是身处里面的原因吧味道才那么重，从韩怡进门开始就在打量着她，眼神里除了冷淡别的就没有了，她的一只烟抽完了按熄烟头，才醉醺醺的举起了红酒杯一边晃一边靠近她。

    男人也自顾自的开始喝放在吧台上的酒水，离得越近韩笑闻到了她身上甜腻的那股味道，衣着暴露让她觉得恶心。

    “你是谁？”

    “我？呵呵…看来院长没有告诉你们啊？”

    “院长，你是说院长妈妈？”韩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对，就是你们的院长妈妈。我看看啊…”女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捏住了韩笑的耳朵，轻轻拉了拉笑了笑，“是小的啊。”

    大的，小的。韩笑已经傻了，她不是小孩子她说的是人。说的就是她们姐妹俩，她们长得那么像如果不是自己说自己是谁别人根本就认不出来，能认出来的人！

    韩笑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冰冷刺骨挥开了女人的手，摇头否认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你知道我是谁了啊。”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院长妈妈说过你已经死了不是吗？你是假的，假的！”韩笑一个腿软，摔倒的间隙扶住了半人多高的椅子，不敢相信。

    “假的，你不是已经信了吗。行了，别跟我摆这副样子。”突然转头看着后面的男人，“你不是带她过来跟我来个母女相认的吧，也正好她不想我也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男人笑了笑喝光了手里的红酒，朝着韩怡走过来。整个过程她是木然的，真的是她反应过来她被拉着往楼上走，脸上温热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想回头看。

    她回来了？是因为我们吗？看到的正好是不耻的一幕。

    “诶呦，您来了啊。”那个女人主动挂在了一个油腻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男人的手还在她的身上游离，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韩笑攥紧了拳头所以才这么急着赶走他们。

    “诶呦，这么想我。”男人的手摸了女人臀部，女人还娇笑的总撒娇的方法捶打男人的肩头，两个人在哪里一唱一和。有说有笑的，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视若无睹，回头的一瞬间女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那个男人色咪咪的看着她，韩笑觉得更恶心了。她想把那个恶心的男人轰出去，只有这个想法，怒火中烧的韩笑挣扎的想甩开男人的手，“放开我。”

    “放心吧，她不是那种女人，只是占一点点便宜而已。”

    “一点点便宜，呵呵…她看起来很喜欢吗？穿着暴露的衣服在那种人怀里扭来扭去的，说她是卖的我也信。”韩笑讥讽的笑了笑。

    “是吗，那她还真就是，只要钱到位了。”

    “你也是，是吗？”韩笑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指甲大力的掐着他的胳膊，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

    男人笑了笑，“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这样的女人你也维护。你不是不想要这种丢人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妈，怎么现在又变了。”

    “想不想是一回事，你说的没错。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不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事实我就是。这个答案你是不是更满意了，还是说你认为我也是那样的人？”韩笑的态度更冷淡了。

    两个人对峙期间，楼下的女人施展着浑身解数想从对方口袋里掏出来钞票，只是间隔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男人笑了笑，心想在发抖。看了一眼其他的目光，其他人的其实还是玲珑的客人，又打量了一眼韩怡，不说别的她还穿着襄城市高中的校服，单凭学生来说，那种人还真可能会喜欢。

    摇摇头生硬的拽着她的手腕往楼上拖，“我说了，我是来帮忙的。”

    帮忙韩笑没有挣扎了，不过讽刺的笑了笑。有什么事情非得到这种地方说，不是她想歪了恐怕就是对方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见到那个恶心的女人。

    男人带着她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开会用的办公桌，说是办公桌还是看到了六人桌上面的黑色笔记本电脑而已。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谁？”

    “还是那句话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一个东西。”说着把笔记本转过来屏幕对着韩笑，上面正好是陈子谦和韩素雅。

    “你什么意思？”

    “韩素雅跟你是一个地方出身的人，我知道我也不想跟你藏着掖着。楼下的那个女人不用怀疑她就是你妈，你也看到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她们两个人跟你都有一点关系。”

    男人拉了椅子坐下，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看着韩笑。

    “那又怎样，我不否认她们跟我有关系，我说的是你是谁？”

    “韩素雅她现在是天空的院长，她也跟冷正启有关系。现在又跟陈子谦有关系，你觉得这会是偶然吗？”男人顾左右而言他。

    “院长，原来的院长那？”她回来一直没有去过天空就是害怕院长妈妈一下子看出来问题，她不敢面对她的质问，为什么回来等等的原因。

    素雅姐成院长妈妈了，这怎么会。扑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她们是母女，院长妈妈出事了心里有这个念头让她害怕。

    “这个你应该去问问韩素雅，好了我该说的说完了，恐怕你会很忙，我就先走了。”男人漠然的扯开了韩笑的手，阖上了笔记本电脑抱在怀里。

    韩笑的脑子感觉快炸了，院长妈妈。脚不受控制的越跑越快，下楼的声音就跟心跳一样，嗵嗵嗵的。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就再爬起来继续跑。

    略过那个跟男人调笑的女人的时候，她一眼也没看过。

    男人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驻足。

    “她是谁啊？”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问。

    “不用管她那个死丫头，还不是那个我生下来的赔钱货。”

    “赔钱货，这怎么会，她那么漂亮应该是个摇钱树吧。”男人把手伸在了女人的胸部，咸猪手说的就是他了，不过区别就是后者是乐意的。

    “她要是个摇钱树，我会这个样子。”女人没拒绝。

    “你可以把她介绍给我啊，我有一个赚钱的差事，她正好能干，怎么样？”男人得寸进尺脸上贪婪的笑容，暴露无疑。

    “当然好啊，谁不喜欢钱啊，呵呵…”

    男人垂着眼听完了这么一段鬼扯的话，没说话悄声往外走。

    (本章完)